中三吉

“尽人事,听天命。”

【农靖】糖(全)

我醉欲眠君且滚:

*整合了一下,这是全文


*诸君!我喜欢评论w


*小尤小陈,你俩能给我一颗糖吗,我知道你俩有。




“尤胖是什么?”


“我的小宝贝。”


“不知道,听不懂。”


 


《我怀念的》分好组时,尤长靖脑子转的飞快思考该和谁一起练习该多奶谁几口。


和陈立农坐在电子琴前对着乐谱努力和声时,他才发现前两个问题是同一个答案。


 


马来西亚的外国友人觉得台湾同事是个有点魔性的家伙。


能一路逆袭杀进呕练上位圈,还能跟大部分同事保持良好关系,大马甜心傻白甜人设的可信度有待商榷,不过这并不代表尤长靖是个坏人,或者说,不是个好人。


他当然是好人,这种好是以聪明为基底建立起来的,深谙话术与交友之道,带队负责,待人热情,是音色富翁也肯为同事慷慨解囊,同人讲话从不长驱直入,从来百转千回,不言痒处,叫人如沐春风,说不出的舒服,反而是与熟人相处,才肯露出一点甜中带辣的内核。


所以滴水不漏的大马甜心靠着一张白嫩嫩没半点攻击性的脸和蜜糖一样性格,在一堆直男基佬里不动声色,游刃有余,非常吃得开,像乙女游戏攻略支线,挨个收成囊中密友。


直到他遇到魔性的台湾同事


 


台湾人很魔性的。


唱跳都不算差,也不算很好,个子倒是很高,头也小,除了271有意无意剪进节目的脆弱流露,随着排名日渐稳固,上位圈逐渐形成,台湾人大部分时候都是笑眯眯很温和的坚韧样子。


唯独尤长靖觉得这个与他拥有相似口音的台湾人always魔性作死,明明比他小了7岁却一点也不怕他,叫他又长胖,收他零食,盯着他跑步,明明需要他指导声乐,还不怕死,皮的一批,看起来是很有分寸的人,相处下来又察觉他态度里有不肯退缩的横冲直撞。


真是个魔性的人啊,听陈立农练习个人part,尤长靖心想,独一份的魔性。


不愧是00后,练完一天的歌,连摄像老师都撤了,陈立农还非得拉着尤长靖唱k——说是唱k,就是在练习室唱别的歌罢了。尤甜心不愿意破坏自己蜜糖形象,嘴上抱怨他在没用事上花功夫,紧接着又说好啦好啦唱森莫啊。


俩人怼天怼地鬼吼鬼叫一曲,震聋彼此耳膜,终于心满意足各回各家,宿舍门口分别之前,陈立农眼睛亮晶晶:“哇,又长胖你长胖了果然有用的,唱歌好有力气哦气息超稳的。”


尤长靖人设原地崩溃:“shut up。”


表情之麻木,眼神之冷厉,完美演绎我是一个没有感情的杀手。


 


尤长靖说陈立农是个魔性的人。


陈立农说尤长靖是个神奇的人。


台湾同胞融入大陆群体比想象中容易的多,投缘的男孩子心跳都比普通人更合拍,崩起人设来也一个比一个快,凶神恶煞一米九二的座山貂卜凡实际上就是个小学鸡,看似异常能打的范丞丞被队友按在地上摩擦。


超级农农头一次看到这幅景象吓得瞪大双眼,过了一个月他就学会吃瓜看戏架桥拨火了,由此可见学坏比学好真是容易得多。


人设崩的最慢的是谁呢,是大马甜心。


陈立农眼里尤长靖是个特别神奇的人。他是个聪明的糖果商贩,衣服上全是口袋,口袋里装满糖果,时刻准备着掏出一块塞进别人嘴里,要甜甜他的嘴,那是带着大马甜心的善意,凉丝丝甜沁沁,叫你吃了他的糖,就不忍心对他筑起防备,想要更多,就得拿同等善意来交换,作为无差别馈赠者之一,陈立农在和尤长靖见面的第一次,就被这个白白嫩嫩的小哥哥塞了一嘴甜。


台湾人有一种奇异的感觉,他的糖和每个人都一样,可有那么一颗,尤长靖留在自己口袋里,不肯送出来,那是滋味最好,最珍贵,最精心,最甜蜜的一颗,是尤长靖千挑万选,慎之又慎才会交出去的一颗。


他想要得到那颗糖。


 


陆定昊要是知道陈立农是这么想的,一定会慨叹万分的扑上前去和他激情拥抱疯狂握手。他和尤长靖认识比陈立农早得多的多,可发现甜心糖衣下的贩卖机本质,却比台湾人多花几倍时间。


聪明如小芙在尤长靖可怕的营业能力面前都只能跪着叫爸爸,比如现在,陆定昊看着他跟灵超手舞足蹈角色play,背对镜头悄悄翻个白眼,尤长靖这种人精真的太会站什么山头唱什么歌了,上到九十九下到刚会走,大厂女主剧本舍他其谁。


不过他也不能不承认,尤长靖察言观色的能力的确极其出众。


尤长靖也是这么认为的。


 


论起看眼色他和陈立农之间大概差了一百个陆定昊+林超泽,陈立农此人,好像天生只会傻乎乎笑嘻嘻,对人类肢体眼神语言的接收感知钝到一定程度。   


所以李英超盯着李洋和陈立农的有如实质的的眼光就只成了悬在尤长靖头顶的达摩克利斯之剑了,悬啊悬,晃啊晃,然而专心跟杨非同陆定昊交流情感的外国友人又做错了什么呢,十分糟心的瞥一眼看起来无知无觉的罪魁祸首,迫不得已开麦大声逼逼:“老师把他们两个叉出去!”


“自己体型大就不要在那边动来动去啦,安安分分坐好。”尤长靖扯着嗓门斜了陈立农好几眼,希冀他俩不存在的默契,陈立农的反应没让尤长靖失望——他果然啥也没看懂。


扭头是杨非同老僧入定的表情:“我觉得还好啊。”


左边一个瞎子右边一个佛爷,不瞎不佛的尤长靖恨不得火速移籍去唱rap。小芙倒是亲小芙,一早察觉暗流汹涌,明哲保身,瞅个机会还让他三缄其口:“啥也别说了,保命要紧。”


尤长靖一脸冷漠,心说你以为我不想当吃瓜群众吗,我怕没等到小组考核呢陈立农傻的先把自己作没了。


陈立农是傻子,真是个傻子。


 


陈立农才不是傻子。


说句难听话,能进土偶上位圈,除了天潢贵胄福西西谁有资格做傻子呢?


陈立农从来不傻,看得到李英超古怪的控制欲,陆定昊的心照不宣,也看得懂尤长靖隐匿的提醒和顾全大局的回护,只是他习惯于暗中观察不宣于口。乃至其实他是有顽劣心思的——他真的很想看看李英超的上限在哪里,关乎李洋的上限。


这种心情,我们俗称“作死”,这个故事告诉我们,心思再沉的少年人也难逃一作。


各怀心思结束训练,几个大小伙子像小学生一样排排站到李荣浩老师面前挨个验收,陈立农带着忐忑开嗓,唱了几句犯起气短的就毛病,最高音到来之前的片刻心虚间,一只手按住他后腰发声的位置,帮他将飘忽难定的高音死死钉在他声带头腔里。


那是尤长靖的手,不大,手指头圆圆,轻轻抵住他腰眼,那个人甚至连头都没有回一次,表情也没有做一个,像排练过千百遍的熟稔,像最平淡无奇的一个动作,精准笃实戳中陈立农发声位置。那是个不值一提的,连专业搞事的后期都未能注意到的触碰。


陈立农却好像不是被提醒,而是心肺命脉都被人捉在手里,惊魂动魄对上漫不经心,他变成座喑哑喷发的海底火山,于无声无息的寂静之间已经上演一幕缺乏观众,沸腾翻飞的好戏。




少年人精力旺盛思维活跃,一个不走心的接触就能补出八十几集连续剧,陈立农的惊涛骇浪完全没影响尤长靖专心训练研究乐谱,他根本就不知道这个人在想些什么,举手之劳对他来说就真的只是个举手之劳罢了,并不值得放在心上。他拿捏着“吃饭唱歌我结账”的情感,嘴里念念有词,全然察觉不到陈立农不自觉递送过来的眼角。这次换陈立农觉得尤长靖是个瞎子了。


所以当天训练结束,陈立农罕见的主动邀约:“尤长靖,要不要一起去全时。”


尤长靖满脸警惕:“你又想干嘛,考验我嘛,我告诉你我可是很坚定要减肥的。”


“……你想多了,我是真的在问你啦。”陈立农说


尤长靖:“那我不要,我不能吃零食了。”


陈立农:“屁类,我刚还听说你又把士力架藏在枕头底下。”说着就直接伸手出去拖尤长靖手腕,“走啦少废话啦。”


尤长靖挣了一下没挣开,就真的趔趔趄趄被陈立农拖走,嚷嚷着让陆定昊救他,没想到陆定昊头一扭几步跑远嘴里还在念叨:“非同你回寝室伐我们一起走啊。”


当事人小尤:“以后再也不是朋友。”


当事人小芙:“啊朋友再见,啊朋友再见,啊朋友再见吧再见吧再见吧


 


“你有没有想过,我们可能没办法出道?”


这话问的突兀也尴尬,时间地点皆错,尤长靖没想到陈立农会跟他谈论这个问题,特别是这个“我们”。听到这句话时他在比对胡萝卜汁和葡萄汁哪个热量更高,微怔又低下头:“想过啊,就回公司吃减肥餐,还能怎么样。”


陈立农不依不饶:“你没有更远的想法吗?”


“想法有森莫用”,大马甜心半张脸笼罩在冷冻柜冒着寒气的光里,看起来异常冷漠,“要是世界按照我的想法往前走,你就不会有在这里跟我讲这种话的困扰了。”


这话相当不给情面,他竟然不知道该如何回答,好在挑好果汁离开冷冻柜的尤长靖飞快回温,“诶呀你不要想泽莫多啦,你肯定可以出道的,我才应该担心这种问题类!你选好没啊走了走了我要回去洗澡。”




回去的路上他们没有就这个问题继续谈论下去,出自台湾人一番试探后的退缩,也因为马来人消耗一天体力的疲惫——又要练又要教,他的能耗起码比队友多出一倍。陈立农倒是非常想问问他到底怎么知道他的发声位置,在舌尖游走一圈又反反复复吞咽下去。


有一搭没一搭的走到宿舍门口,陈立农低头看眼皮都耷拉下来的人:“你要不要去找lyj。”“不用了,反正每天都要见到他。”尤长靖在疲累时整个人像吸了水变沉重的海绵,柔软而缓慢,没力气因此吝于维持人设,摆一摆手,客套话都不想讲一句,继续朝自己宿舍走。


剥掉外壳的尤长靖多么罕见,是不经意吐露了柔软内核的珠蚌,因此在陈立农喉咙里打了一千八百次转的疑问终于冲口而出:“尤长靖,你怎么知道我的发声位置啊。”


走廊里一个人都没有,尤长靖已走出去不远不近的距离,陈立农的问话撞击过墙壁地面,一圈圈扩散,一次次磨损,抵达尤长靖耳蜗时被尘埃杂质晕出绵软的袅袅尾音,由于他并没转过身,以正式的姿态正面回答,陈立农未能知晓尤长靖此刻是不是带笑容的,只听出他声线异常柔软。


他说:“我看到了啊。”


 


他是怎么看到的呢,陈立农后来的好几天都在纠结这个问题。难道在他没注意的空隙里,尤长靖都在暗中观察?


他被自己的脑补惊出一身恶寒。


尤长靖如果知道他想了些什么,大概会跳起来给他一个大嘴巴巴。他本质是理性而坚定的人格,内心往往无动于衷,人常以为他如其表,是软乎乎的,易妥协的,可拿捏的,事实上当他有所思,有所求时,没什么能动摇他的决心,或分散他的精力。当他作为某一方队的队长时,他也能细致入微的精准掌握队伍里每个成员在声乐方面的特点和长短。


所以他说他看到了,那真是他看到的,他曾见过分散练习各自part时,陈立农会下意识捂住后腰,他明白那是一个vocal控制自己发声的习惯,以至于陈立农出现问题时,尤长靖的手比脑子反应的更快。


外国友人不明白为什么台湾人会问他如此无关紧要的一件事,于他而言这并不值得浪费几个脑细胞去记忆,训练任务繁重,他实在无暇相顾这些,减肥、练习、教课,还要腾出一部分时间去录制些有的没的花絮番外,他太忙了。


 


减肥真是一种痛苦的体验。


尤长靖因此而备受折磨。


为了防止因减少碳水化合物摄入量而引起的低血糖问题,他养成了在口袋里装几颗糖的习惯,有时候连飙一小时高音,他就慢慢的剥一颗糖出来,放在嘴里含化个二十分钟,顺便放空自己,权作休息。陆定昊知道李英超管着尤长靖所有零食,常常给他暗渡陈仓,久而久之成为他最大供货商。


自打《戒烟》选歌时陈立农把尤长靖打横抱起来之后,对尤长靖的体重大概是心里有数的,平心而论,不胖,正常,但镜头对身高体脂要求都太严苛了,形销骨立如灵超上镜都比实际体重要重个五六斤,遑论“正常”二字。整个大厂,一个尤长靖,一个周锐,堪称减肥姐妹花。


说尤长靖懒,其实他是个很能对自己下狠心的人,为了舞台好看,这几天就是练习室健身房两边跑。有时候陈立农练习的累了,会坐在被尤长靖锁起来的健身房门前,靠着门板,什么也不说,他常常听到尤长靖在里面唱歌,咬字不见得多么清晰,旋律也随意,不一定是《戒烟》,流行曲,闽南民谣,外文歌,想到什么唱什么,每个字词都像他从肺腑里拉扯出的沉疴,狠狠摔在地上。


尤长靖从来不知道他胡乱摔在地上的发泄,曾无数次被人偷偷捡起来放进了口袋里。


 


舞台前一天,陈立农又一次靠在门外,默不作声的听尤长靖唱完第五遍水星记,站起来,抬手扣了扣门。


“尤长靖,是我,可以进去吗?”


“农农?”声音由远及近,尤长靖打开门,看到靠在墙边的陈立农,显得有些吃惊。


陈立农眼前,有难得的好阳光透过玻璃窗烘染一地散乱光斑,窗外两层楼高的杨树熬过一冬严寒,透露出死灰复燃的绿意,偌大健身房空无一人,眼前的尤长靖汗流浃背,素颜黑发,皮肤白得像山间流岚,眼睛漆黑如千尺寒潭,袖管挽到手肘上,他们距离太近,甚至他能感受到从尤长靖身上散发出的腾腾热气。


他想说你不要一边跑步一边唱歌了,容易岔气,不要把自己逼得太紧,催你减肥只是这个节目一条有点趣味的梗,你唱的歌都很好听,我听了好多次,有些认识,有些不认识。


他想问那些我没听过的歌,你愿意专门唱给我听吗,或许,你愿意跟我一起唱歌吗,可能我唱的不太好,那么你愿意帮我找到发声位置,让我追逐你苍穹之上的灵魂吗。


可是他什么都没说,好像他失去了吐露这些言语的能力,他在脑海里模拟千百次会话场景,却还是没能找到最适合、最婉转的时机和姿态。


所以最后他说:“你可以给我一颗糖吗,我知道你有。”


尤长靖听了这句问话,愣了一下,然后笑了。


“好啊,你想要什么味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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